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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!”
部下一齐应了,蒋百里有些担心地道:“恒帅,天灾之中有两项必须得到解决,一个是粮食,还有一个,水灾旱灾之后多有瘟疫发生,这点不可不提前做好准备。”
王恒岳点了点头:“我已经派人大量采购粮食、药品了。参谋长,天灾我们没有任何办法,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损失降到最低了。”
蒋百里轻轻叹了口气:“军队尚好,苦的只怕是老百姓了”
王恒岳默默点了点头
“川南镇守使王恒岳夜观天象,四川未来几月必是暴雨连绵,尔后形成水灾”
读报员在那拿着《荣县曰报》念道:
“凡我辖区民众,必先预先设防,抗击水灾,以图自救。镇守使署征集民间能人,若有献策抗洪抢险良方者,必有重赏”
听众一片惊呼,半信半疑。
“镇守使还会看天象吗?”
“当然,当年诸葛丞相可不也会?镇守使怕是天上星宿下凡,知道天象有什么奇怪的?”
一片议论纷纷,不过这个时候的民众,还并没有把水灾当成太大的一回事
“恒帅,有个姓陈的老汉来了,他说他略知一些抗洪办法。”
“哦?快请,不,我亲自出去接!”王恒岳急忙整了一下军装,亲自走了出去,把那个陈老汉迎了进来。
“老人家,快请坐。”王恒岳恭恭敬敬地道。
“不敢,不敢。”陈老汉长那么大,都没有见过王恒岳这样大的官,有些慌张。
王恒岳急忙安慰几句:“老人家,你有抗洪的办法吗?”
“也谈不上办法,只是我祖上做过几任治水的小官,也略传下来一些办法。”陈老汉见王恒岳非常客气,也放下了心,打开了话匣子说道:
“一是用水则碑。从宜昌到渝城段有枯水题刻群十一处,分左右水则碑。水位标记左水则碑记录历年最高水位,右水则碑则记录一年中各旬、各月的最高水位。按规定,水位在一划上下时,无论高田低田都不会受灾;超过二划,极低田地受灾;超过三划,低田受灾,超过七划,极高的田地也会受灾。”
“还有呢?”王恒岳听的非常仔细。
陈老汉清了清嗓子:“其二,测水法,即以测土方之法,移而测水。具体做法是先在一个闸口,量好其深、阔尺寸,计算一秒能流过多少水,再算出一昼夜流出多少水,这就可以得出水流量了,大人,这样算法一丝一毫也都不会出错。”
王恒岳心中大是惊叹,古人居然居然精妙的测量办法?又继续听陈老汉说道:
“然后就是水报,水报和‘兵报’同样都是紧要的加急快报,这种汛情传递其紧急程度比兵报更加快捷。在长江上游到下游的堤岸都备上报汛的‘塘马’。当上游地区降暴雨河水陡涨时,遂将水警书于黄绢遣人急送下游,快马迅驰,通知下游加固堤防、疏散人口。这种水报属接力式,站站相传,沿河县份皆要好备良马,同时还备视力佳者登高观测,一俟水报马到,即通知马夫接应,逐县传到下游为止。而且塘马也有极大讲究在内。”
“请赐教!”王恒岳认真地说道。
陈老汉很快接口回道:“塘马一昼夜必须能够迅奔五百里以上,要比洪水还要快!”
“比洪水还要快?”王恒岳怔了一下。
“不错,这是从明朝就开始的死规定!”陈老汉点了点头:“而且,传水报的马在危急时踩死人可以不偿命。最后就是羊报,也和兵报同样紧要,不,紧急程度比兵报更危急。根据历史上洪水水位情况刻有道痕,如水位超刻痕一寸,预示下游某段水位起码涨一丈。当测得险情时,‘羊报’便迅速带着干粮和‘水签’,坐上‘羊舟’,用绳索把自己固定好,随流漂下,沿水路每隔一段就投掷水签通知。下游各段的防汛守卒通常在缓流处接应水签通知,并根据水签提供的水险程度,迅速做好抗洪、抢险、救灾等各项准备工作。‘羊舟’很独特,它用大羊皮晒干缝合而成,浸以青麻油,使之密不透水,充气后可浮水面上不易下沉,颇似皮筏。不过”
说到这,陈老汉的神情有些暗淡:
“羊报的工作十分重要,但是也十分危险。往往羊报被抢救上岸后,有的早已饿死、撞死或溺死,幸存者可谓九死一生!”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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